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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想要写王菲，盘算了四五年年，却一直没有下笔。对于她，怎样的描绘都描不出些许话语；况且对于过于崇拜过的偶像，自然很难平静下来分析，虽然一个一个偶像不外如此。《只爱陌生人》是她1999年的专辑，其时她刚离婚，满城流言蜚语之中出了这张。也正如14年后的今天的处境，只不过如今早已不是她的天下。
《开到荼蘼》是第一首歌曲，林夕自认为写过最好的词。可能取自亦舒的《开到荼蘼》，也可能是林夕直接取自《春暮游小园》：一从梅粉褪残妆，涂抹新红上海棠。开到荼蘼花事了，丝丝天棘出莓墙。高中的时候便已喜欢这首歌，在一个理科班里，那个时候，我们每个人竟然在语文老师的带动下写起了古诗，因为上课前要讲自己的古诗或者词，如今想起来也是非常难得的回忆。所以就有了那首诗，后面一句改成了“纷纷合欢落腮红”。“腮红”这个意向也是取自她的，因为她演唱会的出妆敢用那么鲜艳的颜色。《开到荼蘼》1999年已收入《只爱陌生人》，下篇《花事了》却是等到2003年的《将爱》才写出来，而且只是在粤语版中。只不过1999年的时候才30岁，还算年轻，所以只能算《开到荼蘼》，但到了2003年已是34岁了，再有一段已是44岁了，如今也只能是《花事了》了。“每一个人，伤心了就哭泣，饿了就要吃”，又有什么道理？“有太多太多魔力太少道理”，纵使你是万人之上，纵使身家万贯，到最后也不得不“不大看得起自己”，“相差大不过天地”。无奈、无奈、无奈，王菲说“其实我看的挺清楚的，但是因为我是人，没有办法摆脱这些。”《开到荼蘼》以前觉得是她在摇滚方面的尝试，或者说她的摇滚精神未死之前的余孽；其实不过是林夕这位“没有名分的丈夫”的宽慰，“一个一个一个人，谁比谁容易，又有什么了不起”。正如我们的口头禅：“洗洗睡吧”，世界再黑暗，你我再无耻，不外如此，不外如此。
大一的时候回到读过的高中，应该是人聚地最齐的一次，景致并无变化，那人工草坪无非油绿如真。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起来《当时的月亮》，“要有多坚强，才敢念念不忘”。时间永是流逝，那个时候在QQ空间写下最后一篇日志， 我们都是心情被天气控制的人。月亮离地球那么远，跟人又有什么关系，更不用说跟人的情感，还要写一首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，所以说人真是自作多情。是啊，“当时的月亮，曾经代表谁的心，结果都一样”。你会不会也想起来弗罗斯特的《未选择的路》，“而我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那一条，从此决定了我一生的道路”，拉康说，其实根本没有未选择的路，因为连你自己也是被选择的；佛陀说，本我本无，自性空。那些等到你老了的时候跟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，大多是大言不惭的在吹牛逼而已；如果你发现你现在已经在这样做，那恭喜你已经变老了，happy birthday。“当时如果没有什么，当时如果拥有什么，又会怎样”，对于歌者来说，当时选择小谢不选择姓李的又会怎样？“有什么分别”，林夕已经刻进歌词里，不外如此。
如果我们一定要沉沦到底，在这张专辑里，我们就去听《过眼云烟》吧。《过眼云烟》最近的翻唱版本是袁娅维的，符合水准，但是她还是翻唱《蒙娜丽莎的眼泪》比较好。袁惟仁一直是以苦情歌闻名的，远者如《执迷不悔》，近者如《征服》、《梦醒了》。这首歌的MV里，王菲拿着一把枪穿梭在迷雾中，面目模糊，而所谓的枪只不过是一个打火机而已。“突然间我找到一句可以形容自己的遭遇，能够不去伤害彼此，却又足够作为解释”，此时彼时，她一直是这样做的，除了澄清一下就再也不做声。分别是，彼时是过眼云烟，而此时却是缘尽缘灭。
《催眠》是家喻户晓的KTV歌曲，经典的菲式“啦啦啦啦”唱法的代表作。“冰淇淋流泪，爆米花好美”，不是要描写什么景致，不是《约定》，不是《暧昧》，而是我要什么自己也不知道，谁也记不起，谁也忘不掉，从头到尾消失掉的。再来好好数一回吧，再输一回。第一次吃那个人给你买的蛋糕，第一次有人给你送药水，等到第二次感觉还会一样吗？有感情就会一生一世吗？诸如此类，早已远走高飞。
《蝴蝶》早已是经典之作，“蝴蝶飞不过沧海”也被那些青春作家引经据典。“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，没有谁忍心责怪”，宿命使然，何必计较那么多。同样收在这张之中的粤语版《邮差》，同样有值得铭记的金句“你是千堆雪，我是长街，怕日出一到，彼此瓦解”，林少女小心翼翼卑微式的写法的又一例证。相比《蝴蝶》，粤语《邮差》在意境上更胜一筹，有说法是说林少女觉得《约定》的填词副歌以后的部分不是很满意，所以就把剩下的意象写进了《邮差》。“旅店”、“门牌”、“和弦”、“伏线”、“黄叶远飞”的确都是《约定》中的意象。
《只爱陌生人》不是说选择陌生人去爱，而是说，能爱的都是陌生人，包括你自己，因为连自己的嘴脸也不曾看清楚，又如何去了解别人。
《守望麦田》取自那本著名的小说《麦田守望者》，不过跟原作没有多大关系。中文版《百年孤寂》也是王菲少有的偏摇滚的歌曲，我们不过是尘埃，“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”。对这首歌的第一感觉就是鬼魅，在尾音的地方施展拖音，之前在《唱游》的《脸》中已经用到了炉火纯青，这些都是后来的女歌手模仿不到的。
《推翻》本是经纪人Kwan的玩票之作，后来邱黎宽也在《将爱》中写出《空城》。都是中规中矩之作，如小品文。《精彩》是代言百事可乐的口水歌。
《哔一声之后》是这张专辑之中的遗珠，跟01年专辑中的《打错了》遥相呼应。对不起，你要找的人，自己同样在寻觅。所以还好，不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，或者你拨打的是空号。至少等待的过程还存着希望吧。
这些歌现在听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味道，大概只有悲伤的时候歌曲才能引起共鸣吧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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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3-12-8 22:20:5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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